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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6章表心跡死而無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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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6章 表心跡死而無憾

Ps:兜兜說個題外話,第一呢,近天氣冷了,別不說,上海已經開始降溫了,愛美孩紙們出門記得多加外套;第二,兜兜忽然發現自己撲貨形象簡直無法撼動……這也不算是悲觀,是一種調侃,總之,兜兜努力!第三,關於《宮謀》,兜兜也不知道要寫多少字才好,要是草草收尾,那是爛尾;要是慢條斯理地寫下去,兜兜又不知道寫到猴年馬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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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風瑾依舊不明白是,為什麽他就不躲開這一掌,她用手擦著慕容焯嘴邊血跡,仍舊有血液汩汩奔湧出來,血跡漸漸成為暗黑色。

“為什麽?”柳風瑾有些傷感,而內心感覺已經不能用“傷感”二字來簡單形容,當初那種濃烈恨意也煙消雲散。

“你還恨我嗎?”慕容做艱難地說道。

柳風瑾沈聲道:“我沒恨過你,即便你方才故意激怒我,我是很生氣,甚至動了殺機,但是我出手那一刻我以為你可以躲過,你這樣身手怎麽可能躲不過!你這次來,就是為了求死是不是?”

慕容焯努力扯動自己嘴唇,想要笑笑,卻又引動一口鮮血噴出來,就聽他喃喃道:“我是來求死,也希望能用死來換得你原諒,你肯原諒我嗎?”

這時,熊貓兒與碧秋一同找了過來,見柳風瑾半跪地上,懷裏抱著一個人,急忙上前。喚道:“主子!”

待他們看清那人是誰,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。

柳風瑾示意他們不要說話,懷中慕容焯眼神已經有些渙散,聲音也越來越小。

柳風瑾道:“我已經原諒你了。”她擡頭望天,生怕一低頭就掉下眼淚來,她記得剛入宮那會,慕容焯給她印象極好,而且柳洛澤很是相信他,還將柳風瑾托付給她。

事實上,那時候慕容焯是個溫潤公子。沈穩而內斂,讓柳風瑾感到親切。

只是,時過境遷。人都會變——他變得殘忍而貪婪,他甚至因為自己得不到就像自己下殺手!死並不可怕,柳風瑾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,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殺,她固然是憤恨。但這種憤恨也會隨時時間推移而忘記。

事實上,她並不恨慕容焯這個人,她只是不能接受他這樣心態,得不到東西就要毀去?憑什麽?他有什麽資格這樣做!

本來那一掌也不過是為了教訓他,要告訴他,他沒有資格那樣做!要讓他明白。那種心態萬萬要不得,而他,是錯。

“能死你懷裏。真是好。就算是死,我也覺得好開心。”慕容焯努力笑起來,對著柳風瑾說道,卻讓站一旁碧秋十分生氣,道:“你這個混蛋。竟然派人刺殺主子!我捶死你!”說完小拳頭便落了慕容焯身上。

柳風瑾不悅地讓她停下來。

站不遠處熊貓兒看見這一幕,含笑註視。雖說是粗獷漢子,但眼睛裏現出了柔情,他對碧秋感情是真心實意,不因為她是丫鬟身份就瞧不起她。柳風瑾不但除去了碧秋奴籍,還認了碧秋當姐姐,並承諾將來等南梁王朝穩定了,要給碧秋一個封號。

熊貓兒已經向柳風瑾下了聘禮,而柳風瑾也大手筆地列了一張長長禮單,那是給碧秋準備嫁妝,光是捧著這份禮單,熊貓兒就不敢對碧秋有半分怠慢,柳風瑾哪裏是對待丫鬟態度,簡直就是當做嫁姐姐來對待,恐怕名門閨秀嫁妝也不過如此。

碧秋也感受到了熊貓兒熱情註視,羞澀地別過頭去。

柳風瑾沒空理會他們二人眉目傳情,感覺到慕容焯氣息越來越微弱,身體也越來越冷,本來她那一掌就用了十成內力,拍過去,若是躲不開,也是難以幸存,何況這慕容焯受她這一掌之前已經受了傷。

“我不後悔,我本來就是要死,能死你手下,能死之前向你道歉,並告訴你,我喜歡你,我很幸福,值得。”慕容焯斷斷續續地說完這段話。

柳風瑾終於忍不住了,眼淚不可抑止地落下來,落到慕容焯臉上,慕容焯頓時綻放出一抹笑意,道:“真好,你竟然為我哭了,我死而無憾。”

柳風瑾只覺得自己臂彎一沈,慕容焯腦袋垂了下去。

她起身將他平整地放好,吩咐碧秋找人將他厚殮,碧秋領了命令下去,走了幾步卻又回來了,道:“主子,您看誰來了?”

柳風瑾朝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,眼淚再次湧上來,就見柳洛澤微笑著站不遠處,正沖著自己笑著。

柳風瑾不顧一切地奔過去,站柳洛澤面前,她才發覺自己還是個孩子,才會那麽肆無忌憚、毫不顧忌形象地用袖子抹著眼淚鼻涕,一邊哭一邊笑地道:“二哥,我想你了!”

柳洛澤拉過她手,笑道:“我這不是來了嗎?你大婚了,我這做哥哥無論如何也要過來。”

柳風瑾拼命地流淚,喃喃道:“哥哥,我殺死慕容焯。我其實並不想殺他……哥哥,我又殺人了。”

她怎麽也不明白,這個朝代人,為什麽命就那麽不值錢?真是站了權力頂峰就可以無所顧忌嗎?自己信奉是生命無價和生而平等,但自己所做事情卻超出了自己設定界限,生命她這裏成了兒戲……

柳洛澤柔聲安慰她,道:“不要緊,這和你無關。”他輕輕走到慕容焯身邊,從隨手手裏接過一件衣服,蓋慕容焯身體上。

他做這一切時候,臉色平靜,沒有任何異樣神色,道:“你可以安心地走了。”

柳風瑾走過來,道:“哥哥是和他一起過來嗎?”

柳洛澤沒有解釋,只是點點頭,道:“這次是二哥擅自做主,對不起,瑾兒。”

柳風瑾依舊是淚眼朦朧,搖搖頭,這怎麽能怪柳洛澤呢,就算是柳洛澤帶過來又怎樣?

這時,柳洛澤隨從上前,恭恭敬敬地給柳風瑾行禮請安,道:“瑾主子,將軍本意是想給瑾主子報仇,但是慕容焯一再哀求將軍將他帶過來見你,所以……”

“住嘴!”柳洛澤呵斥著。

柳風瑾早就料想到,這其中有些緣由,也不追問,道:“哥哥,人已經死了,你也不要難過了,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,不管後來他做過些什麽,你心中都會傷感,所以,對不起哥哥,是我自己太沖動了。”

柳洛澤淡淡一笑,道:“這與你無關,倒是我,連累你心中自責!不過,這些都不說了,我可是過來恭賀你大婚!”

他由衷地笑了,這笑容背後,誰也不知道他知道她將要大婚消息時是何等失落和難過,偏偏這種覆雜情感又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,於是他將自己關屋裏,整整沈醉了三天。

然後他向西遼皇太後告了假,破天荒地,吳太後竟然沒有問任何因由便準了他假期,讓他自由活動。

他本想著直奔平涼城來看看柳風瑾過得好不好,但卻有一件心事未曾完成。他去找了慕容焯,他要他給一個交代,為什麽要對柳風瑾下殺手,他無論變得多麽殘忍,多麽不人道,從一個想當皇帝、擁有極大抱負男人角度來看,那是謀生和謀權手段,是可以忍受;但是,他卻要殺死柳風瑾——這是他不萬萬不能接受!

當他找到慕容焯時候,慕容焯已經受了傷,而且有毒身,那時已經命不久矣,情景十分可憐。

他哀求柳洛澤帶著他去見柳風瑾,他願意以死謝罪,只求能得到柳風瑾原諒,希望能看到柳風瑾後一眼。

柳洛澤不是心軟,也不是可憐他,只是他表明了自己心跡,他對柳風瑾感情雖然扭曲,但是也打動了柳洛澤,讓他產生一種惺惺相惜感覺,他甚至慕容焯身上看到了一種執念,那種執念曾經也深深地埋藏自己心中。

他帶著慕容焯來見柳風瑾,也成功地讓慕容焯實現了自己心願,但卻讓柳風瑾為此陷入自責之中,為此,他心中痛著,卻不能言明。

她好日子到了,她要當嫁娘了,希望她幸福,一輩子都那麽樂。

“哥哥想什麽呢?我現沒那麽難過了,也許這是幫助慕容焯。你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麽?”柳風瑾甜甜一笑,雖然淚痕還不曾擦幹。

柳洛澤心中苦笑,他知道柳風瑾這是委婉問自己帶慕容焯來這裏經過,笑道:“慕容允絡以為他有異心,所以暗中對他下了毒手,前兩次被他巧妙化解了,但是第三次沒有,中了別人毒掌,我見到他時候,他已經沒救了。”

他平靜地說著,閉口不提他這段時間裏所遭受挫折和心裏困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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